转型经济体和中国的工人流离失所

了解哪些工人在重组过程中被解雇有助于政府制定正确的公平和提高效率的政策

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和德国I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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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游说

转型和新兴市场经济要成为并保持竞争力,就需要不断进行企业改组。然而,从中期来看,重组的有利影响伴随着大量工人的流失。对一些工人和经济来说,流离失所的代价可能是巨大而持久的。为了制定正确的政策干预措施,政府需要充分了解哪些工人流离失所,以及他们承担的成本。

大规模重组导致高裁员率:爱沙尼亚

重要发现

优点

非自愿裁员是企业结构调整的重要组成部分。

与自愿离职相比,非自愿裁员规模较小。

流离失所意味着脱离不可行的工作,从而腾出资源用于更有成效的使用。

许多失业工人迅速找到新工作,特别是在经济扩张部门。

裁员和工人重新分配可以缓解公司的过剩劳动力。

缺点

在大规模重组时期,非自愿裁员的比例可能很高。

长期而频繁的失业意味着社会资源的利用不足。

一些被解雇的工人可能会失去公司特有的技能,因此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生产率较低。

并非所有被解雇的工人都被重新分配到扩张行业的新工作岗位上。

相当一部分失业工人成为长期失业者。

作者的主要信息

转型经济体和新兴市场经济体的必要经济改革和企业结构调整可能会使失业工人付出巨大代价。了解哪些工人受到流离失所的影响,以及他们是否经历了与失业、丧失收入和再就业时的工资惩罚相关的成本,使政府能够制定正确的公平和提高效率的政策,如收入支持和职业培训。

动机

在中欧和东欧以及独立国家联合体(独联体)的前中央计划经济中,几乎所有的资本存量都是国有的,经济受到供应限制,而不是需求限制。当这些经济体向世界市场开放时,许多国有企业被私有化,市场力量促使它们进行重组以增强竞争力,就像那些仍为国有的企业一样。在中国,中央政府开始对改革后经济中无法生存的国有企业进行重组。大规模的结构调整也可以伴随着一般的经济改革,这些改革并不特别针对企业,但会影响它们的行为,例如贸易自由化。

从短期来看,重组的主要后果之一是大量工人下岗。贸易自由化还导致了更多的资本流入和资本密集型生产,这导致了进一步的裁员。

正反两面的讨论

与工人流离失所有关的概念和方法问题

工人位移在所有的市场经济中,失业是劳动力再分配的一个组成部分,它对受影响的工人产生负面影响,并对经济产生成本。因此,有几个理由来分析其发生率和相关成本。首先,重要的是要确定非自愿失业是随机的,还是影响特定的群体。其次,如果特定群体受到流离失所的打击特别严重,如果一些工人群体长期失业,政府可能需要介入。失业工人承担的成本对经济来说也是昂贵的文献中分析的失业工人成本分类).例如,如果失业工人的就业率较低,或者工作时间比他们保住工作时要少,这就表明经济资源使用不足。此外,如果被解雇的工人在新工作中经历了长期的工资惩罚,这意味着公司特定人力资本的损失,这将转化为整个经济的生产率降低。还有一些成本研究较少,例如工人流离失所后健康状况恶化,从而降低了他们的生产力。

在转型和新兴市场经济体中,工人流离失所的情况可能与成熟市场经济体不同。例如,在中央计划经济中,工人掌握的技能在市场环境中可能没什么用处。因此,对于从未重组的国有企业下岗的工人来说,在新的市场环境中,企业特有人力资本的损失可能很小或根本不存在,新工作岗位的工资惩罚也可能不存在。但是一些工人将从重组后的公司或新的私人公司被解雇,他们在那里获得了可能与新的市场环境相关的公司特定技能。因此,工人在新工作中是否会受到工资惩罚是一个实证问题。与成熟市场经济的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在一个从中央计划经济向市场导向经济过渡的经济体中,裁员可能需要大规模进行,而且大多数被解雇的工人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被重新吸收。因此,失业的平均持续时间可能要长得多。

从方法上讲,孤立工人流离失所的成本是困难的。第一个问题是选择问题。流离失所成本应计算为工人在流离失所和未流离失所时的结果差异。由于一个工人不可能在两个州都被观察到,研究人员将失业工人的平均结果(平均工资)与对照组非失业工人的平均结果进行了比较。理想情况下,控制组的工人应该在所有可观察和不可观察的特征上与被取代的工人相同。如果没有,那么被比较的两组可能会有一些重要的差异,可能会影响流离失所的成本,估计的成本不一定反映流离失所的真实成本。例如,如果最有生产力的工人在取代发生之前离开了公司,那么最终可能被取代的剩余工人是一组经过挑选的低生产力工人。

第二个问题涉及因果关系的方向:是位移导致分析的结果,还是被分析的结果导致位移?以健康为例。如果健康状况较差的员工比健康的同事更有可能失业,那么因果关系将是从健康问题增加到失业,而不是相反。研究人员开发了复杂的估计技术,以尽量减少选择和因果关系问题。

第三个问题是数据的质量。对美国和西欧劳动力市场的研究表明,被取代的工人在被取代之前的工资往往低于未被取代的工人。因此,有数据来分析失业前几年和失业后几年的工资状况是很重要的。一些关于新兴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工人流离失所问题的研究使用了所需时间维度的数据,而另一些研究则没有。

个别国家研究

研究审查了转型和新兴市场经济体在转型的不同阶段和在商业周期的不同时点以及不同类型的结构调整过程中的流离失所情况[1].在中欧和东欧,过渡冲击主要是劳动力市场的数量调整,因为就业率下降,而在独联体国家,冲击主要是价格调整,因为实际工资迅速下降。在中国,结构调整和改革进程与其他中央计划经济国家有很大不同,中国的人口迁移研究使用的数据集更窄。因此,中欧和东欧以及独联体的结果更接近于确定流离失所的因果影响,而中国的结果基本上是相互关联的。

爱沙尼亚

爱沙尼亚从1992年开始实行稳定、价格和贸易自由化改革,是一个迅速而彻底的改革者[2].其中一个后果是1992年和1993年发生了12-13%的特大位移图1).相比之下,成熟市场经济体每年的裁员率为3-6%。爱沙尼亚的大部分失业是由于裁员,而不是公司倒闭[3].男性、55岁以下工人和低技能工人的失业比例更高,这种模式在成熟经济体中也很常见。此外,生产部门的失业人数一直高于服务业。

按照国际标准,爱沙尼亚的失业和离职率一直很高

令人惊讶的是,考虑到巨大的失业率,重返就业的速度相当快:大约三分之一的失业工人在一个月内找到了新工作,近三分之二的人在六个月内找到了新工作[3].这些回报率与英国和美国一样高。原因是爱沙尼亚经济有能力创造大量就业机会,甚至在过渡初期也是如此,而且失业救济极低[2].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失业三个月以上的失业工人,特别是工龄较短的工人、有孩子的妇女以及受教育程度和技能较低的工人,再就业率大幅下降。因此,虽然大多数失业工人很快就能找到新工作,但也有少数人很难找到工作。

失业工人找到工作后不会受到工资惩罚——平均而言,他们在新工作中的工资不低于他们失业前的工资。此外,没有证据表明被取代的工人在被取代之前的工作工资较低。因此,在爱沙尼亚过渡的最初几年,流离失所的主要代价是长期失业期间丧失的收入,而不是对重新就业的人的工资处罚。这意味着人力资本的损失在爱沙尼亚早期的转型中并不重要。

斯洛文尼亚

斯洛文尼亚在转型初期(1991-1993年)的累积流离失所率高于20世纪80年代初长期衰退期间加拿大和美国的流离失所率。任期短、教育程度低、技能低的工人尤其有可能被取代,定期合同工人和那些受雇于利润最低的公司的工人也是如此[4].1991年流离失所的人在被取代之前的工作中,他们的工资平均比没有被取代的工人低12%,这表明受到流离失所威胁的工人试图通过接受更低的工资来减少他们被取代的机会。

在转型初期的斯洛文尼亚,再就业率很低。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失业工人在3.7年内找到了工作——远低于1981-1985年间加拿大的63%和美国的67%。大多数再就业的斯洛文尼亚工人都是高技能工人,而那些低技能工人长期失业,许多人提前退休[4].与爱沙尼亚形成对比的是,斯洛文尼亚的再就业工人遭受了巨大的工资损失,因为他们的工资增长平均比整个经济的工资增长低70%,这表明企业特有人力资本的损失是早期转型的一个主要问题。

乌克兰

在乌克兰,1992年转型之初,流离失所率相对较低,但在1998-2002年达到了4-5%,这是一个持续增长的时期图2[5].这些比率与成熟市场经济中观察到的比率相当。在这两个时期,失业与其说取决于工人的特点,不如说是取决于行业和工作的特点。

乌克兰的失业和辞职率很高,该国的实际工资也大幅下降

在这两个时期,失业后一年内的再就业率都低于50%。长期失业是流离失所的严重后果,特别是对妇女和教育程度低、技能低、任期短和以前从事农业的工人来说。因此,虽然个人特征与失业无关,但它们对再就业很重要。

被解雇工人再就业的工资损失在被解雇的前一年和后一年都很小,但在被解雇两年后损失就消失了。因此,就像在爱沙尼亚一样,失业的乌克兰工人的主要成本是由于长期失业而失去的大量收入。这些成本不成比例地落在女性身上,落在一般人力资本较少、企业特有人力资本较少的工人身上。

俄罗斯

一项关于俄罗斯流离失所的研究着眼于2003-2008年繁荣时期的失业和再就业,当时国内生产总值(GDP)平均增长6-8%[6].流离失所率约为3%,与美国扩张时期的流离失所率相当。然而,俄罗斯3%的流离失所率意味着200万失业工人;因此,即使在经济繁荣时期,人口迁移也不容忽视。某些阶层的工人比其他阶层受到的影响更大:妇女和任期短、教育程度和技能较低的工人,以及在私营企业工作的工人。

俄罗斯劳动力市场在2003-2008年间充满活力,能够在一年内重新吸收三分之二的失业工人。因此,长期失业率是适度的[6].然而,还有其他成本,包括较低的就业率和较短的工作时间(因此较低的收入),那些被取代的工人比那些没有被取代的工人。这些成本在流离失所四年后仍然存在,对低技能工人来说尤其大。失业工人比其他工人更频繁地进入和离开工作岗位。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被解雇工人的工资并不比其他工人的工资低很多,无论是在被解雇之前还是在他们的新工作中。因此,就像在爱沙尼亚和乌克兰一样,流离失所的主要成本是长期失业期间失去的大量收入,而不是新工作带来的工资惩罚。

失业与固定期限就业、非正规就业和新工作福利减少有关。因此,流离失所增加了受影响工人的工作不安全感。

中国

有三项研究考察了中国的工人流失问题:两项研究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当时政府要求国有企业缩减劳动力,另一项研究发生在2003年至2009年,当时市场力量推动了大部分工人流失[7][8][9].这些研究涵盖了选定的城市劳动力市场,这些市场虽然不一定具有全国代表性,但反映了中国各地发展水平的差异。

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国有企业的大规模裁员对年龄较大和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工人影响尤其大,因为国有企业的劳动力老龄化,大部分技能过时[7][8].企业希望通过解雇这些年龄较大、生产率较低的工人来提高生产率。只有少数失业工人找到了新工作;其余的人要么离开了劳动力市场,要么多年没有工作。许多没有找到工作的失业工人陷入贫困,要么是因为他们的养老金极低,要么是因为他们的前雇主在他们失业期间没有提供政府规定的收入支持。

大多数再就业工人最后都从事非正规工作。即使这些工作的工资并不比他们以前的工作低(年龄最大的工人除外),被取代的直接成本也是相当大的:由于长期失业而失去了大量的收入,并且对那些找到新工作的人来说,工作不安全感增加了。还有间接成本。男性工人失去工作后,其子女的健康状况多年来一直受到影响[10].对于母亲失业的孩子来说,情况并非如此,这可能是因为女性的收入损失较小,也可能是因为女性花更多时间与孩子在一起,从而抵消了收入损失。

2003年至2009年期间,一项主要由市场力量推动的流离失所研究着眼于两类中国城市工人:来自农村地区的移民和一直居住在城市的工人。户口[9].只有研究结果户口因为这些结果更可靠,也因为移民基本上不在国家的保护结构之内。

女性和老年工人,以及以前在国有企业或制造业工作的工人,更有可能被取代。大约三分之二的城市失业工人在一年内找到了再就业。平均失业时间为17个月,这意味着长期失业的发生率很高,即使没有20世纪90年代那么长。

失业的城市工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9].他们的失业时间比自愿离职的人长8.5周。一旦他们再就业,他们的实际工资平均比那些没有被取代的工人低23%。他们每周还要多工作两个小时左右,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大多数人以前工作的国企工作时间很短。被解雇的工人在非正式工作中再就业的可能性也更高(高出10个百分点),自我评估的健康状况略差,并且比其他工人更容易抑郁。

国家间强有力的经验规律

上述国家证据表明经验数据中存在若干规律。

哪些工人尤其受失业影响?

工人的流离失所不是随机的。在转型经济中,被取代的工人大多是年轻人、受教育程度较低、技术水平较低;任期很短;曾受雇于重工业和农业。在中国,20世纪90年代的流离失所主要影响老年和低技能工人,而在2003-2009年主要影响老年和女性工人、低技能工人以及国有企业和制造业的工人。

失业工人的失业经历是什么?

在接受调查的国家中,只有少数失业工人很快找到了新工作,可以将这种变化定性为一份工作到另一份工作的变化。大多数流离失所的工人很难找到工作,其中只有大约三分之二的人在流离失所一年内找到了工作。被解雇的工人比自愿辞职的工人找到工作的几率要低得多。在被解雇的工人中,妇女、老年工人和技能较低的工人重返就业的比例特别低。

失业工人的工资和非工资成本是多少?

流离失所的代价不仅对受影响的工人来说是巨大的,对经济也是如此。主要的工资成本是由于长期失业而损失的大量收入。失业还会引发劳动力市场的动荡,导致许多失业工人发现很难保住新工作,从而造成额外的收入损失。除了中国和斯洛文尼亚,被解雇的工人在新工作中没有遭遇工资惩罚,这表明在新的市场环境中,失去的企业特有人力资本几乎没有价值。

被解雇的工人还面临许多非工资成本。非正式和临时工作以及自营职业的发生率较高,导致了更高的工作不安全感,随之而来的是更低的幸福水平和更高的抑郁水平的心理成本。这些心理成本会影响生产力,进而影响经济表现。当父母失业使孩子的健康恶化时,工人流离失所也会对经济产生长期的负面影响。

局限性和差距

关于转型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工人流离失所的文献非常有限,由于严重的数据限制,存在许多空白。最重要的差距是,许多国家缺乏对流离失所后果进行严格分析所需的具有全国代表性的劳动力市场数据。这里引用的研究是唯一具有全国代表性数据的研究,可以推断流离失所的发生率和成本。在没有裁员的公司和裁员的公司中,能够将失业工人与未失业工人进行对比的数据将特别有用,因为美国的数据显示,这两种类型的非失业工人的工资路径不同。除了这些复杂的数据外,即使有全国范围内具有代表性的数据,涵盖流离失所前后几年的数据,也足以评估流离失所的成本,使政策制定者能够降低这些成本[4][6]

摘要和政策建议

在转型经济和新兴经济国家,企业和部门一级的结构调整仍在继续。这种正在进行的结构调整,以及商业周期的低迷,将引发更多的工人失业。有证据表明,失业给经济和工人个人带来了巨大成本。对许多失业工人来说,这些成本包括长期失业导致的收入损失、工作不安全感增强、自己和孩子的健康状况下降,以及心理成本,包括幸福感下降和抑郁加剧。由于结构调整和经济改革而扩大的公司和部门并不能迅速吸收所有被解雇的工人,因此经济蒙受损失。

企业特有人力资本的损失不那么令人担忧,因为重新就业的工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受到工资惩罚——这并不奇怪,因为在中央计划经济中获得的技能在新的市场环境中不太需要。然而,人力资本落后的失业工人需要支持才能找到新工作。虽然在所有分析的国家中,受教育程度较低、技能较低的工人被取代的比例都很高,但其他人口和工作特征,如年龄、性别和任期,则是各国特有的。

经济政策不能消除受影响工人或经济的所有流离失所成本,但它可以减少这些成本。由于所确定的主要成本是由于长期失业而丧失的大量收入,特别是在技能较低和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工人中,因此需要一系列政策来提供收入支持,提高求职效率,并为这一失业工人的核心群体提供培训。

针对受不利影响最大的失业工人群体的政策可以在公司和部门重组或受商业周期波动影响时,通过平滑劳动力重新分配来增加公平和提高效率。

致谢

作者感谢一位匿名的推荐人和IZA劳动世界的编辑们为早期的草稿提供了许多有用的建议。

相互竞争的利益

IZA劳动世界项目致力于IZA研究诚信指导原则.作者声明他遵守了这些原则。

©Hartmut Leh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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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经济体和中国的工人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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