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游说
政客、媒体和公众对移民通过与本土工人竞争压低工资表示担忧，但30年的实证研究几乎没有提供支持这种说法的证据。大多数针对工业化国家的研究发现，平均而言，这对工资没有影响，对受教育程度较高和较低的移民和本土工人之间的工资差异影响不大。由于技能差异、当地需求和技术的调整、生产扩张以及移民增加导致的本土工人专业化，本土工人的工资一直没有受到影响。
重要发现
优点
移民对本国工人的平均工资影响很小。
几乎没有证据表明移民降低了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本土工人的工资。
从长期来看，移民，尤其是高技能工人的移民，会促进创新和技能组合，对生产率产生潜在的积极影响。
在许多国家，移民毕业生所占的比例高于本国工人。
企业通过采用适当的技术、扩大生产、让本地工人从事更需要沟通的工作来吸收移民。
缺点
有一些证据表明，新定居的移民对早期移民的工资有负面影响。
在劳动力市场僵化的国家，移民对工资的积极影响较弱，甚至可能会对就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在一些南欧国家，移民更多地集中在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工人中。
作者的主要信息
虽然文献报道了移民对工资的一系列影响，但大多数估计都很小，平均而言基本上为零。最近的证据表明，从长远来看，移民很可能通过刺激公司增长和贡献一系列技能和想法来提高公司生产力和本地工人的工资。更开放的移民政策允许不同教育和技能水平的移民均衡进入，这可能不会对本地工人的工资产生不利影响，并可能为生产率增长铺平道路。
动机
许多人认为，在工业国家，移民抢走了本国劳动力的工作。他们挤占了工作机会;他们压低了工资(参见图1)．这种担忧通常表现为严格的移民限制，尤其是对教育程度低的移民。这些措施被辩护为保护本地工人的必要措施。但这一观点植根于一个简化的、静态的劳动力需求和供给模型，在这个模型中，移民增加了一些工人的供给，而经济中的其他一切都保持固定。
最近的实证文献强调，要理解移民工人对工资的影响，移民和企业和工人的反应必须一起分析。这些文献主要关注企业和地方经济如何通过扩张、投资、调整产品专业化、采用高效技术和创建新企业来应对移民流入。对相关文献的回顾发现，几乎没有证据表明移民对工资有抑制作用，因为通过公司和其他工人的一系列调整，移民被吸收进了接收经济体。一旦考虑到这些调整，本土工人的工资，即使是那些拥有与移民相似技能的工人，也不会因移民而发生太大变化。
正反两面的讨论
移民对工资的估计影响概述
近几十年来，许多研究分析了移民对本土工人工资的影响，评估了影响的大小和方向。这些研究使用了横断面数据和面板(横断面加纵向)证据，证明移民流入大量移民流入的国家的地区、国家、职业群体和技能群体，如加拿大、德国、西班牙、英国和美国。这些研究中约有三分之一使用了美国的数据。其他人主要使用奥地利、德国、以色列和英国的数据，而少数使用其他欧洲国家的数据。大多数研究都使用劳动力市场统计数据作为对照。最近的研究主要使用面板数据分析，包括劳动力市场和年份固定效应。一些研究，特别是那些基于区域差异的研究，使用了计量经济学的“工具变量”为了将外来的、供给驱动的移民变化与需求冲击相关的变化分开，以确定供给驱动的移民变化对本国工资的因果影响。
本文在对1982年至2013年发表的27篇原创研究的基础上，总结了大量文献。大多数被回顾的研究都已发表，其中一些相当有影响力。这27项研究总共得出了270多项基线估计，以评估移民比例增加对同一劳动力市场上本地人工资的影响。从这些研究中得出的信息在图2，显示了27项研究中每项研究的平均估计工资效应的分布，范围从-0.8到+0.8，长度为0.1。如果直方图显示的是27项研究的所有估计值，而不是每项研究的平均值，那么它看起来会非常相似。此外，对1982年至2003年间进行的18项研究的荟萃分析显示了一个非常相似的直方图，以0为中心，大多数估计值都很小，在-0.1到+0.1之间[1]．
这些价值报告了劳动力市场(无论是城市、州、国家还是这些地区中的一个技能群体)中移民所占份额每增加1个百分点对同一市场中本地工人平均工资的影响。例如，估计的影响为0.1，意味着劳动力市场中移民人数每增加1个百分点，支付给当地工人的平均工资就会提高0.1个百分点。这些研究使用了各种简化形式估计和结构估计方法;所有的估计都转换成这里描述的弹性。
虽然每种方法都有重要的限制条件，而且每种研究都有一定程度的不精确性(下面讨论一些)，但有一个明确的发现是:估计影响的最大集中集中在零附近。此外，这些影响在经济上往往很小，至少有一半在统计上不显著。虽然完整的估计值范围在-0.7到+0.7之间，但其中三分之二(27个中的19个)在-0.1到0.1之间，平均分布在正负值上。平均估计系数为0.008。在1990年至2010年期间，美国的移民总数中，外国出生的工人所占比例从9%上升到16%，将这些估计值的平均值应用于这段时间，意味着移民对本土工人平均工资的影响为0.056个百分点(7%乘以0.008)，或大约增加了二十分之一个百分点。这些都是非常小的变化，尤其是在20年的时间里，并不支持移民降低了本土工人工资的观点。
另外两个普遍的发现来自于文献。
首先，虽然一些调查研究发现，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本土工人的工资受到的负面影响比本土工人的整体工资更显著，但大多数研究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元分析研究没有发现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本地工人和所有本地工人在估计工资影响方面有任何显著差异[1]．这是可以理解的。在许多国家，移民集中在受教育程度高的群体中，或平均分布在各个技能群体中，因此没有理由认为他们会比其他受教育程度低的工人更严重地损害工资。在几个接收移民的大经济体中(如加拿大、瑞典和英国)，受过大学教育的群体相对于同一群体的本土工人，构成了移民的最大集中。即便是在美国(一些估计对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本土工人工资的影响是负面的)，这种情况也只适用于上世纪90年代，那是一个技能密集度特别低的时期;在2000年至2010年期间，净移民是高技能密集型的。
第二，新移民对工资的影响通常是负面的，早期移民对工资的影响略大于本土工人。与本土工人相比，新移民可能是早期移民在劳动力市场上更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本地工人是否通过迁移来削弱移民劳动力的工资效应?
研究人员试图找出使移民接收经济体在不降低本国工人工资的情况下吸收移民的机制。由于许多研究分析了当地的劳动力市场(城市、地区、州)，一种被提出的机制是“溜冰场”模型:当移民进入当地经济时，具有类似技能的本地工人移出，使总就业和技能构成保持不变。在典型的劳动力供求模型中，这种调整机制会削弱对本国工资的任何可检测到的影响。移民可能仍然会通过将本地工人挤出市场来取代他们，但工资效应在当地经济中不会被察觉到。
大多数研究没有发现经验证据表明本土工人会因移民而迁出[２]．除了特别严格的劳动力市场(下文将讨论)，当地经济、公司和本地工人确实会对移民做出反应，并消除潜在的不利工资影响，但不是通过离开该地区或失业来实现的。
考察移民对国家劳动力市场工资和技能的影响
由于对当地劳动力市场的分析可能会忽略扩散到当地市场之外的工资影响，最近的几项研究分析了移民在按技能(通常是教育年龄群体)划分的全国劳动力市场中随时间的影响。一国劳动力市场上某一技能的供给变化，比如受过大学教育的移民的流入，被认为会影响该技能群体的工人的工资。一项研究使用美国1960年至2000年期间的数据，估计某一技能群体中移民比例的增加对同一技能群体中本土工人工资的负面影响为-0.76[3]．在所有回顾的研究中，这是移民对本地工资的最大的负面估计影响(它是在直方图左边缘的负面异常值)图1，值为-0.76)。
如何解释如此巨大的负面估计，它如何与大多数文献中发现的小得多、有时是积极的影响相协调?
部分与整体效应:技能互补和企业投资
最近使用国家技能组数据的文献强调了正确估计移民对工资影响的三种机制的重要性。具体来说是:
移民具有必须考虑的跨技能效应(互补性);
企业通过调整资本来应对移民工人供给的增加;而且
移民对整体生产力有潜在的重要影响。因此，考虑到这些调整机制将减弱美国研究中估计的负面影响[3]．
第一个效应可以用公司生产过程中不同的工作是相互关联的这一事实来解释。在一个技能群体中拥有更多的移民(例如工程师)可以让公司为其他技能群体(例如销售代表和看门人)的工人扩大就业机会(互补性)。考虑这些跨技能效应会大大减少移民对工资的负面影响，而不考虑这些因素会孤立移民的部分影响，而不考虑整体影响。
第二个效应与第一个效应有关。可用工人的增加意味着现有公司可以发展，投资新工厂和设备，新公司可能会成立。除非移民的涌入是突然和意外的，否则这一机制会持续运作，并使当地经济在不降低工资的情况下扩大和吸收额外的移民劳动力。
将这两种影响纳入分析，需要对跨技能互补性的程度以及企业调整投资的速度做出一些假设。最近的研究利用一组合理的假设，将这一模型应用于美国和英国，发现对本土工人(包括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工人)的工资影响非常小[4]．关于1990年至2006年美国移民增长的估计表明，对没有文凭的本土工人的工资产生了不到1个百分点的负面影响，而对受过高中教育的本土工人的工资产生了很小的正面影响，最终对受过大学教育的本土工人的工资产生了零影响。
生产力的影响
在先前对国家劳动力市场按技能类别进行的分析中，忽视了第三个影响，即移民对生产率的影响。从长远来看，移民可以通过带来新技能、刺激高效专业化和鼓励企业创新来提高经济的整体效率。从长远来看，这可能对工资产生重要影响，因为生产率推动所有工资增长。在该市最近的分析中，有证据表明这种积极影响[4]，［5］,国家[6]、地区[7]，[8]以及国家层面。
然而，这种影响很难确定，而且经常被忽视。特别是，基于劳动力市场规范模型和国家技能群体方法的研究忽略了整体生产率效应的可能性，而只关注技能群体内部和之间的狭义竞争或互补效应。一些研究没有明确考虑这种潜在影响，只是简单地把它吸收到一个固定的术语中[3]，[9]．
超越劳动力市场的典型模型:抵消工资影响的替代机制
要理解移民如何创造积极的生产力效应，就需要跳出劳动力供求的经典模型。该模型假设移民只是对给定劳动力需求和给定本土工人劳动力供给的劳动力供给的转移。它还假设具有相似技能的本地工人和移民工人执行相同的任务，即公司不应对移民(至少在短期内)，以及本土工人不改变职业或专业。
更有可能的是，正如最近几项研究所证明的那样，移民带来的技能和执行的任务与本土工人不同[２]，[4]，[6]．本土工人还通过专门从事更多沟通和认知密集型的生产任务来应对移民，这些任务补充了移民所执行的任务。这很重要，因为面对各种不同任务的工人之间的技能多样性可以提高专业化和效率。技能多样性也可能刺激创新和生产率增长。公司也可能扩大规模以应对移民工人的增加，并创造主要由本地工人填补的新的补充工作。如果这些机制中的任何一个导致了整体生产率的提高，那么在国家层面应用的规范模型就不太可能捕捉到移民的这些影响[3]，[9]．
大多数明确考虑这些可能性的研究发现，移民工人数量的增加对生产力产生了积极的、有时是巨大的影响。当这些机制对工资的影响也被考虑在内时，似乎很明显，这些机制可以抵消竞争的影响，产生在27项关于移民和本国工资的广泛研究中观察到的总体零或积极影响。
最近，学者们探索了其他不包括在规范模型中的调整机制，这些机制可能抵消移民工人增加带来的负面竞争效应。一是选择合适的公司技术。当当地劳动力市场上某些技能的供应增加时，企业倾向于选择能有效利用这些技能的技术。例如，在美国一些城市，移民导致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体力劳动者的供应增加，迫使企业采用更多的手工密集型技术，而不是更机械化的技术。这导致了该技能群体的生产率和工资相对较高。同样，美国一些城市的大量外国科学家和工程师鼓励公司采用提高具有这些专业的本土工人生产率的技术。
另一种保护工资和提高本土工人生产率的机制是，当移民工人的比例上升时，就会发生职业升级。当移民填补技能较低、体力密集的职位时，本土工人就会进入更复杂、认知和沟通密集的工作[２]，[10]．同样，当受过高等教育的移民进入劳动力市场并在科学和技术领域担任分析密集型职位时，受过高等教育的本土工人就会进入管理职位。最后，大量拥有特定技能的移民被新公司吸收，这些新公司涌现出来，利用新移民的可用性和技能(更全面的概述见为什么移民不能压低本地人的工资)．
更加僵化的劳动力市场降低了移民带来的生产率提高
虽然在大多数被分析的国家中，移民对工资的影响很小，不显著，但存在一些系统性差异。
首先，工资刚性和保护制度更强的国家，如一些南欧经济体，对移民的反应似乎更不灵活，技术和投资效应更弱，本土工人的职业升级也更少。这可能会导致较小的生产率增长。虽然劳动力市场僵化对本土工人的工资影响可能也很小，但一些研究发现，对本土工人的就业有负面影响，对早期移民的失业率更高。
其次，在南欧国家，移民更多地集中在低技能水平。这可能降低了与受过高等教育和更多样化的移民群体相关的互补性和积极的生产力效应。
应该强调的是，吸引受过大学教育的专业人员是一些国家移民政策的明确优先事项。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移民计分制度认为，受过大学教育的专业人士、科学家和工程师有利于提高生产力和创造就业机会，并能提高本地工人的工资，因此优先考虑高技能移民。然而，更普遍的是，由于受过大学教育的人比其他工人更具流动性，那些没有专门挑选技术移民的国家(如瑞士、英国和美国)仍然会接收大量高技术移民的流入，以至于受过大学教育的移民比例高于本国工人的比例。
局限性和差距
直到最近，关于移民和工资的研究主要是基于劳动力供求的典型模型进行分析。虽然这类研究是有益的第一步，但通过研究工资调整的其他机制可以了解更多。最近的研究利用了企业层面的数据和较长的纵向数据系列，应用了微观和动态分析方面的新技术，开始关注对移民的许多调整渠道和反应。这些研究揭示了一些重要的效应，可以解释为什么移民的竞争效应没有导致更低的工资。
这项新研究表明，从企业生产率和专业化的角度来讨论“移民带来的收益”是合适的。移民的工资效应是竞争效应(对某些群体而言更为激烈)和生产率效应相互作用的结果。对于一些本土工人群体(通常是受教育程度较低的群体)来说，这两种力量可能会相互抵消。对于早期移民来说，整体影响甚至可能是负面的。然而，对于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工人和普通的本地工人来说，净效应可能是积极的，尤其是从长期来看。然而，这些分析仍是初步的，还需要对移民对生产力的影响进行更多的研究。
摘要和政策建议
几十年的研究几乎没有支持移民通过与本土工人竞争压低工资的说法。大多数针对工业化国家的研究发现，平均而言，这对本国工人的工资没有影响。要理解移民工人对工资的影响，必须将移民以及企业和工人的反应放在一起分析。这些研究表明，本土工人和移民工人之间的技能差异、当地需求和技术的调整、生产的扩张以及应对移民增加的本土工人的专业化，都与本土工人的工资无关。
从这些发现中可以得出两个政策教训。
首先，考虑到移民对工资的绝对和相对影响的证据非常少，以及市场机制能够吸收移民的证据，政府干预以减少本土工人的损失或向雇佣移民的公司征税并没有明确的依据。
其次，虽然工资效应很小，但从长期来看，生产率、互补性和动态响应效应可能会产生积极影响。这意味着，更开放的移民政策，侧重于吸引拥有均衡技能组合的移民，或略微偏向受过大学教育的移民，可能不会在短期内改变工资水平，但可能会在长期内提高生产率(和工资)。
致谢
作者感谢两位匿名的推荐人和IZA劳动世界的编辑为早期的草稿提供了许多有用的建议。
相互竞争的利益
IZA劳动世界项目致力于IZA研究诚信指导原则．作者声明他遵守了这些原则。
©Giovanni Peri